地上的陈娇玲和李学东也懵了。
这王八蛋能有这么好心?
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
肯定憋着坏呢!
可求生的本能压过了心底那点惊疑和不安。
管他江安打的什么鬼主意,现在活命最要紧。
两人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磕头如捣蒜。
“对对对,江安同志说得对。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啊!”陈娇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,语无伦次。
“队长,求您给次机会,我们一定改,一定改!”
“安子哥您简直是活菩萨啊!”
“我们一定好好改造,重新做人,为青山屯做牛做马!”李学东也赶紧跟上,脑袋磕得更响了。
“只要不送我们去农场,干啥都行!”
“掏大粪、挑大粪,我们都干!”
江安脸上的笑容更深了,带着一丝玩味:“哦?干啥都行?这话可是你们自己说的啊。”
“对对对,我们自己说的,千真万确!”两人点头如鸡啄米,生怕慢了一分。
“行。”江安点点头,看向周围的众人。
“既然张叔和乡亲们都在这儿,我就做个主,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、戴罪立功的机会。”
他话锋一转,下巴朝那台耕地机抬了抬:“这机器,被你们祸害成这样,总得修吧?修理费,总得有人出吧?”
陈娇玲和李学东的心猛地往下一沉,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们。
又是钱?又要钱?
“修…修理费?”李学东的声音有点发飘。
“嗯。”江安应了一声,终于开始了他专业的检查。
他绕着那台沉默的钢铁巨兽踱起步子,手指这里敲敲,那里点点,动作从容得像在逛自家菜园子。
“履带连接螺栓,松了两颗,这玩意儿得换新。农机站那边,这种特制大螺栓,一颗…嗯,算便宜点,十块吧。”